牛牧之早已有了想法：“学生打算一边帮着家父处理庶务，人家都说读书人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，我倒要证明这话儿可不全对！另一边的话……”牛牧之瞅了白老一眼，继续说道，“学生打算写些诗词话本，也不枉费了这么多年的苦读。”他前世就有个作家梦，今世，有条件实现，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。
“话本？”白老有些惊奇，虽然他自己平时也看，毕竟那些话本里面还真有些好本子，但是那都是些考不取的落魄学子写的，没想到，他这徒弟还有这方面的爱好？
“是！”牛牧之回答得很坚定。
“也好！写完了的话，送一本到我这儿来，我也要瞧瞧！”白老倒也没有多想些什么，鼓励道。
“对了，我刚才说的事儿别忘了！记得，努力一把，争取三年抱俩啊！”白老以下达命令式的语气说道。
“是！”牛牧之嘴角带笑，却仍旧挺直了身子，中气十足地道。
……
白老家所在的这条街很是僻静，基本上是没有人走动的，牛牧之便让马车夫先把车驾到街口，自己和肖姝两个人散着步，慢慢悠悠地走着。
两人肩并肩走着，身后的影子交叠在一起，拉得长长的，金黄色的光撒到他们的衣服上，像是为其铺上了一层碎金，越发显得温暖。
牛牧之轻轻地拉着肖姝的手：“姝儿，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怎么样啊？”
“我觉得很好……”肖姝真的是满意的了，夫君样貌人品样样俱佳，家里的公公婆婆对她也很好，之前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，还有什么不好呢？
“那若是一直这样下去，好吗？”牛牧之轻轻地道。
“一直这样下去？”肖姝是个聪慧人，明白牛牧之这句话里头还有其他的意思，她笑着看向牛牧之，眼中却有着疑惑。
“是的，一直这样下去，我方才已经和先生说了，我决定至少十年内不会再去考了，你会觉得我不求上进吗？”牛牧之有些紧张，他很希望跟自己度过一生的人能够支持自己的决定。
“好啊。”肖姝答应得很爽快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牛牧之一时之间不敢相信，怎么答应得比白老还要快？
却不知，肖姝自幼便和白老亲密，在她人生观的形成上，白老起的作用可能比她的父母还要大。
“忽见陌头杨柳色，悔教夫婿觅封侯……”肖姝低喃着，现在这样，其实最好，不是么？牛牧之却没有听清，又问了她一句。
肖姝却没有再说话，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，几乎晃花了牛牧之的眼，然后自顾自地小跑着走了。
良人者，所仰望而终身也……她真的找对了人呢！
牛牧之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，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，也没有上前去追赶她，就在肖姝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，看着她在前面蹦蹦跳跳的。
一前一后，一快一慢，却是分外和谐。忽的，一阵秋风吹过，路旁的树叶细细索索地落下不少，两人的头上、肩上都沾上了些，金黄色的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，没了生命末日的惆怅，带上了几丝暖意。
一直这样下去吧，一直这样走下去，此生便是不枉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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